食完早餐,周圍閒逛。天氣陰沉,整個香港好像落在霧中。
不過,霧中風景,才堪玩味細看。
伯伯坐在村邊,對著河岸雕木拐扙,木匠的專注,都很吸引。
心底的歷史癮又發作:
要用什麼木雕呢?伯伯雕了多久呢?這門手藝哪兒學呢?
於是,我趨前搭訕。
伯伯見我如此無知,竟用心施教,說:
我雕的是山桔,
那枝是萬壽藤,
雀頭那枝叫盲雞擋,
最粗糙的叫黃件仔,
有些去樹皮、有些留樹皮,
全部都有枝椏,
有枝椏、有木紋才是好杖。
我問:你做了多久?
伯伯說:不是做,是玩。星前日有時間就玩一下。
那一刻,覺得街頭遇到高人。
不是每個人都志於道,
但至少我們都可以游於藝。
2015年3月6日 星期五
旁觀
朋友告訴我一個驚天大發現吧,一位將要搬遷的村民,把一大堆民國時期到六十年代的地契交給我們,我翻閱一下,竟看到以軍票為單為的地契,還有戰前九龍塘某些消失村落的名字。我知道,發現殊不簡單,於是直奔中大,將珍貴的歷史文獻轉交老師,幾經轉折,文獻終於送到歷史系的馬教授之手。上星期,馬教授來電,話有興趣跟文件的持有者訪談,了解地契背後的故事,我也借此機會,觀摩大學老師與村民的對談。
在村裡跟村民訪談多了,有時也擔心當局者迷,是否有些交談的細節忽略了?我又有沒有顧及學生的學習需要?因此,我把自己當成學生,看著馬老師如何跟村民訪談。我發覺,我大致上和馬老師的訪談方式類同,會談些自己的經歷,盡量令訪談變成閒談,但閒談也不是東拉西扯的,每當村民談遠了,馬老師會重提時序上的問題,例如,你剛剛談到十三歲的時候...、你說爸爸去了台灣之後...,總之,閒談的背後,其實是摸索一個有時序的故事。
不過,我和馬老師也有相似的地方,就是會因應自己的興趣問村民特定的問題。例如,我偏愛粉嶺戲院,所以我會問村民有否到過戲院看電影,而馬老師是華南農村研究的專家,所以也多問了宗族、拜祭等問題。總的來說,站在旁觀的角度,我也覺得自己的訪談也可以的了。可是,站在學生的角度,我認為自己可以給學生一些練習機會。雖然很多訪談都由我進行、學生旁聽寫筆記,但如果讓學生即慶地寫一些問題,然後在訪談後與學生回顧,這麼不單可以訓練學生的筆記技巧,更可以分析學生能否恰當地提問。
上圖為村民高生的古董花瓶,但在我們看來,真正有歷史感的,反而是背後的手做白鐵盒,這個鐵盒,是二十至六十年代香港手工業發展的明證。
在村裡跟村民訪談多了,有時也擔心當局者迷,是否有些交談的細節忽略了?我又有沒有顧及學生的學習需要?因此,我把自己當成學生,看著馬老師如何跟村民訪談。我發覺,我大致上和馬老師的訪談方式類同,會談些自己的經歷,盡量令訪談變成閒談,但閒談也不是東拉西扯的,每當村民談遠了,馬老師會重提時序上的問題,例如,你剛剛談到十三歲的時候...、你說爸爸去了台灣之後...,總之,閒談的背後,其實是摸索一個有時序的故事。
不過,我和馬老師也有相似的地方,就是會因應自己的興趣問村民特定的問題。例如,我偏愛粉嶺戲院,所以我會問村民有否到過戲院看電影,而馬老師是華南農村研究的專家,所以也多問了宗族、拜祭等問題。總的來說,站在旁觀的角度,我也覺得自己的訪談也可以的了。可是,站在學生的角度,我認為自己可以給學生一些練習機會。雖然很多訪談都由我進行、學生旁聽寫筆記,但如果讓學生即慶地寫一些問題,然後在訪談後與學生回顧,這麼不單可以訓練學生的筆記技巧,更可以分析學生能否恰當地提問。
上圖為村民高生的古董花瓶,但在我們看來,真正有歷史感的,反而是背後的手做白鐵盒,這個鐵盒,是二十至六十年代香港手工業發展的明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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