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的歷史電影,必須讓觀眾相信,故事中每一個細小的決定都非常關鍵,甚至觀眾明知歷史事實如此,也希望電影能扭轉歷史的結局,《華爾基利暗殺行動》便是一套讓我看得屏息靜氣的電影,我真希望電影裡的Stauffenberg能成功暗殺希特拉,好讓潘霍華牧師能從獄中走出來,也讓小安妮能親自介紹她的日記,看電影可能是心理補償,但我恍若置身其中,明知不可能,也希望電影能改寫歷史。
人生就是這樣,每一個細小的巧合,都會改變每個人的命運,就好像Benjamin Button在回憶Daisy捱撞的情景,若不是那個大意的司機,若不是那個突然響起的電話,若不是在樓梯與某人相遇,總之根據「莫非定律」,有可能出錯的總會出錯,於是希特拉開會的地點臨時改變,離開「狼巢」,炸彈又錯置,讓他逃過大難,人儘管提出鴻圖大計,魔鬼都隱藏在每一個細節,一子錯,滿盤皆落索,所以電影讓我重新投入1944年的時空,陪Stauffenberg走過每一個細節,有心殺賊,卻無力回天,明知是電影,也想助他一臂之力,改寫歷史,電影的張力,激起觀眾改變歷史的慾望。Bryan Singer的功力,不在打打殺殺的武鬥,反而在寸土必爭的策略,和無形的心戰,有如1962年甘迺迪對赫魯曉夫的一段話:Eyeball to eyeball. See who blinks!勝負只在乎一個眼神。
Bryan Singer也準確拿捏第二戰的戰爭模式,Stauffenberg不是死在希特拉之下,也不是死在敵人之手,是死於一個通訊網絡(這就是細節。)電話和電報主宰戰前的世界(突然想起Clint Eastwood的The Changeling,Angelina Jolie也是踩著roller,在電話機房左穿右插),Stauffenberg的組織有很多軍方支持,就是欠了一個在電報室裡的同道,電報室發出誰的命令,誰便是德國的「話事人」,這就是Bryan Singer的細節。
雖然電影的尾段流於催淚,窮途末路突顯典型的英雄氣概,但看電影時,我仍想起《命運迷牆》(Lions for Lamb),沒有大多數的默許(lambs),希特拉無法施行二戰期間的暴行,Stauffenberg代表的,是德意志民族真正的雄獅(lion),一個敢於向希特拉說「不」的軍官,和一個敢於承擔德意志民族罪行的德國人。正如潘霍華牧師所言,要參與刺殺希特拉的工作,是要讓德意志民族在戰後有資格做個「人」(我已忘了exact wordi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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