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落田都是心癮。上午寫論文,四時才落田,時間所餘無幾,包包瓜,澆澆水,又要回家。可能今年陽光充沛,瓜果生長得比去年好,節瓜和青瓜冒現,雖然絲瓜不敵黃守瓜和黑守瓜(昆蟲)的蹂躪,很多葉都蛀了蟲洞。明年真的要好好計劃栽種作物的位置,絲瓜必定要種在紗網棚內,水瓜和苦瓜則較耐蟲蛀。
抽水的泵又壞了,好在天文台預報明天下雨,否則在酷暑之下,瓜果或者枯謝。
回家再讀梁鴻的《中國在梁莊》,他說: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,我對自己的工作充滿了懷疑。我懷疑這種虛構的生活,與現實、與大地、與心靈沒有任何關係。我甚至充滿了羞耻之心,每天教書,高談闊論,夜以繼日地寫着言不及義的文章,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。在思維的最深處,總有個聲音在持續地提醒自己:這不是真正的生活,不是那種能夠體現人的本質意義的生活。這一生活,與自己的心靈、與故鄉、與那片土地、與最廣闊的現實越來越遠。」
有時候,我也會問自己,為何有自唔在,攞苦嚟辛。我說的不是落田,而是寫論文。不過,我轉念又想,如果這篇論文可以喚起更多人關心農村的鄉土文化資源,又或者為香港的鄉土教育留些記錄,才算是有意義的事情了。文字,仍然是文化傳播的重要媒介,唯有繼續半農半讀的生活。雖然辛苦,但我仍慶幸自己在香港還找到一片可以耕耘的土地,與自己的心靈、與故鄉、與自然連繫,踏實過活。
又見節瓜B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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