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25日 星期六

我們在拼湊什麼?

到中大分享,談及歷史教學,還是那個砌圖的遊戲。無需任何指示,我們都似乎有一種傾向,把碎片拼湊成一幅圖畫,那個圖畫可以是我們經歷過、見過或者知道的圖像,有時候,我們稱那幅圖像為「歷史」,拼湊變成一種能力,我們都在意,遊戲到最後,我們能否「重現」那幅圖像。

如果,我們知道心上的碎片零散不全,又或者根本沒有一幅所謂「完整的圖像」,我們拿著碎片的時候,我們可以做什麼?又或者說,那些已逝的「過去」是觸不到的,我們能拼湊的圖像如何可視為「歷史」?

就在我分享的時候,我突然覺得,正正是因為遺漏與殘缺,我們永遠不能重現「過去」,不過,又因為「過去」不能重現,「歷史」才變得可能。我們都在拼湊自己,把那些記憶的、經歷的、能理解的、能表達的重新連接,我們「做」歷史的時候,其實是在「成為」自己(becoming)。

所以,有意義的歷史教育,並非每一個學生都複製那幅被整理過的、定型的歷史圖像,而是每個學生都擁有一幅屬於自己的歷史圖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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