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22日 星期三

以一種懺悔的心情讀「外族」的歷史

駱以軍寫《西夏旅館》,每個房間一個故事,讀著讀著,像做夢一樣,發現自己是西夏人的後裔,此時此刻,才發現所謂末世的氣氛,是一種亡族的危機感,是一種失去身份的憂患,可以想像楚人屈原望著汩羅江的時候,楚人的身份將隨長江水永遠從歷史上消失,無盡的憂患令詩人投江而去,肉身的消失還在其次,身份的失落卻如繁星墜落,夜將被黑暗吞噬,被強加的身份如黑洞一樣造成空無。

於是,我再翻開《我的西域、你的東土》。以一種近乎懺悔的心情重讀「中國」歷史,在黑洞中尋找那些已墜落的星宿,聲音渺渺,在靈魂深處聽到屈原的聲音,遊蕩在西夏旅館的房間,尋找東土和西域的分界。當我再打開《一九五九,拉薩》的時候,就好像看到歷史如磨穀的碾磨一樣不斷攪動,重覆又往還。這是一個平行時空,不斷重覆的一九五九年,不斷回響的一九八九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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