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六時多便醒了,人很精神,簡單預備了些蔬菜在午餐前墊肚,難得出城,決定吃燒味。第一站先到藝術館,我只是附庸風雅,陪朋友參觀。朋友專程看某位水彩畫家的展覽,我則流連於常設展館,欣賞英倫東北畫家的作品。
雖然常設館的畫家名氣不大,但我卻被他們的畫作深深吸引,可能讀歷史出身,我很喜歡看寫實派的畫作,透過那些作品,我好像走進了時光隧道,看一百多年前英倫東北的煤礦工人、漁民和農夫如何在窮山惡水之間掙扎生存。其中一幅作品稱為犂人(Ploughman),一位農夫在夕陽的映照下歸下,蒼茫大地,日影相隨,我深受感動。將來有時間,必定要好好整理這些觀賞的感受。
離開藝術館,我們走到圖書館,那裡氣氛熱鬧,日光穿過落地玻璃,照在捉國際象棋的人們臉上,他們全神貫注,舉橫不定,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麼走,其中一位看似是華人的伯伯跟一位年輕白人對弈,如在無人之境。我在Non-fiction的書櫃看到企鵝出版社的歷史書,愛不釋手,又借了回家。
離開圖書館,坐在門外吃過烚西蘭花,便往燒味店走去。那家燒味店的燒鴨是我在英國吃過最好吃的,皮脆肉嫰,爐香四溢,我點了半隻燒鴨,閉上眼睛,像回到香港。我吃得克制,和朋友加起來只吃了一半,即四份一隻,其餘打包回家,留待之後再吃。要好好照顧身體,還是適可止。
午飯後閒逛街市,見到一鎊八隻黃金奇異果,想也不想便買了,現在是一種意大利梨(Greengage)的豐收季節,超級市場較少見,但我不能多吃水果,既然買了奇異果,便不能再買其他水果了,留待下次吧。之後便找間咖啡店,繼續寫文章。文章在之前一晚已經寫好了,但我習慣寫好文章後隔一段時間再看,最少修改三次才定稿。在咖啡店坐了一個多小時,完成第二次修訂,四點左右,是時候到農圃了。
從市中心開車到農圃不用十分鐘,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互相交替,生活充滿質感。淋水、除草、堆肥,其間附近的農友過來跟我們聊天,談到鼻涕蟲的禍害,說過去一年英國兩水太多,令鼻涕蟲不斷繁衍,所有農友都大感苦惱。我慶幸在這樣的環境下,尚能種到粟米和南瓜。農友離開農圃之前,送我們一隻比拳頭更大的紅菜頭。農圃的入口放著木箱,讓農友把吃不完的作品放到其中,跟其他人分享。我不客氣地取了一隻蘋果和幾粒梨子,很試一試在地農產的味道。
回家也差不多六時半了,入秋後日照時間越來越短,簡單吃些雜菜沙律便做第三次修訂,很充實的一天。
感謝香港朋友送來的鐮刀,除草如虎添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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