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2月5日 星期六

沒有聽障的《聽說》

自《海角七號》之後,一直期待台灣電影捲土重來,錯過了鄭有傑的《陽陽》,我再不能錯過《聽說》,雖然我不認識鄭芬芬,但讀過《認識電影》的人,怎會認不出監製和出品人的名字-焦雄屏?台北的文化氛圍加上聽障的題材,應該大有發揮空間,可是電影的前半部份,卻叫我看得有些不耐煩。


請不要誤會因為我不懂手語,要看字幕,所以不耐煩,其實,我一直認為聽不見的愛情,是專注而又浪漫的,他們必須看對對方的面孔、嘴唇和動作,才能溝通,有專家說語言只佔溝通的一小部份,那麼聽障朋友的溝通,應該比「正常人」更豐富、更深入。我不耐煩的原因,是電影太過賣弄天闊的憨直和秧秧的清純,而忽視了聽障朋友那種獨有而深刻的溝通方式。


還記得十多年前看德國電影《無音曲》,爸爸將聽障女兒放在擴音器上,她突然被聲音震動的韻律憾動心弦,她開始用觸角去聽聲音,兩個月前,我也看了紀錄片《觸得到的聲音》(Touch the Sound),Evelyn是聽障敲擊樂家,但她卻能以皮膚去聽,氣流的改變,空氣的震動,她每一個毛孔都是小型接聽器,兩套電影,都讓我們一窺不一樣的聲音世界。可是,《聽說》除了多教我一些手語之外,我看不到聽障朋友的世界。


我不明白,為何主角不是小朋,而是天闊和秧秧?當然,電影透過錯摸,令他們成為《聽說》的主角,不過《聽說》的錯摸極欠說服力,有些電影很會玩掩眼法,沙馬蘭(Shyamalan)的《鬼眼》便是一例,最後揭盅的一刻,真有「原來如此」的驚訝,但《聽說》耍的,是掩耳盜鈴,我甚至有種被愚弄的感覺,心裡暗叫「有冇搞錯,有冇可能呀」?為了這樣的劇情,令天闊和秧秧變得像白痴一樣,完全不值。


《聽說》還有一個問題,就是老套和婆婆媽媽,小朋和秧秧像女同志多於兩姊妹,那個缺席的傳教士爸爸,令電影更虛偽(自己為了傳教,就要秧秧照顧小朋嗎?火災後還要感謝神?)天闊大學畢業,會手語,卻賦閒在家,只送外賣?太多不的犯駁和空白,只剩下公式的少年愛情(憨直少男還上清純少女等於愛情來了),或者焦雄屏都是仗義請纓,為台北的聽障奧運拍一套宣傳長片,是我期望太高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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