種田的人要理解昆蟲的特性,若要制衡某種植食性昆蟲,便要在田中引入捕食性昆蟲,所以胡蜂/黃蜂其實是農夫的朋友。嚴格來說,蜘蛛不算是昆蟲,但這種看來像昆蟲的八腳節枝動物非常受農夫所愛,蜘蛛網捕捉植食昆蟲之外,還留住水份,調節農田濕度,是農夫的拍檔。因此,當我讀《昆蟲誌:人類學家觀看蟲蟲的26種方式》時,經常會心微笑,因為人與昆蟲的距離,並沒有大多數人所想的遙遠。
作者Hugh Raffles提到:「牠們居無定所,還有想要與新宿主相遇的衝動。有時候牠們的飛行距離很短,所經之處一再重複,有時候牠們會進行大規模遷徙,旅程有可能是單程或者來回的。無論飛行距離多遠,牠們很少採取被動的姿態。」如果將這段話的「牠們」換成「我們」,不是也說得通嗎?流徙、遷移,奮力飛向空中,乘風去後會否回來,無人說得定,不完全採取被動,卻也不能控制全局。大家都在努力嘗試,找到新的落腳點。然後,作者引用Cecil Johnson的話:「有些昆蟲會在遷徙過程中死去,這就是此一物種為了尋找新居而付出的代價。」
以人類學的角度看昆蟲,其實是透過昆蟲反思人類的世界觀。我想像得到沒有人類的世界,但沒有昆蟲的世界,我無法想像,那將會是一片死寂。
英姿颯颯的螳螂,攝於六年前的一葉農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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