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近日讀中野考次的《素樸生活》,他經常談論面對死亡的態度,總覺人生無常。他常說以前的人面對死亡這回事,比現代人豁達多了。就如西行法師的短歌所言:
「願於花下春死 二月月滿時分」
「吉野山櫻 雪飄枝頭 遲綻之年無有之」
中野考次有感而發,說:
「其實所謂人類,藉著清楚的看見死亡,反而更能夠清楚看見生命與生活。......仔細的凝視死亡,然後有所自覺吧。」
照片中的相澤婆婆看起來很淡然,滿頭白髮,眼神有點哀傷,大概是疫情把她困住了吧,大地藝術祭延期舉行,遊客無法參與藝術祭,三省屋人去樓空,她亦無法再以笑顏和真心招待住宿的人。
我跟日本的朋友說,今年仍未能到松之山,但他朝必定會重訪,並在相澤婆婆的靈位前上香。自從到過松代和十日町,我更能體會川端康城在《雪國》中所表達的離別之情。
「這種孤獨驅散了哀愁,蘊含著一種豪放的意志。」
是的,惜別會那夜,我哭得雙眼紅腫,多情自古傷離別。然而,一生住在松之山、已習慣別離的相澤婆婆,還是笑意盈盈地送別我們,並為我們準備好最後一天的早飯。
我們在旅遊巴上不斷回首,相澤婆婆目送我們下山,直到大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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